第四集几人欢乐几人愁(4)
８４西部山区，雪
冬至这天，西山里下了入冬来的第一场大雪。在群山中蜿蜒曲折的渭河水面上，流动着块块浮冰。河边的树木上，枯草上，挂着冰花雾淞，像朵朵盛开的梨花一般。河两岸一座座连绵起伏的群山，银装素裹，像二条飞舞的巨龙。
一列客车在漫天大雪中，飞驰而来。

８５线路上，雪
白杨河养路工区的养路工们，等列车飞驰而过后，上道作业，更换重伤钢轨。主管线路工作的副段长吴京安、领工员孙秋林在现场指挥作业。养路工们迅速拆卸拉杆，松掉螺拴，取下扣件，在吴京安的口令指挥下，拨出旧钢轨，换上新钢轨，安装配件、拉杆。孙秋林手提万能道尺，检查轨距，用粉笔打上记号，养路工们按记号调整轨距。
换轨工作迅速而麻利，孙秋林又检查一遍，向作业两端的防护员发出旗语，吴京安用报话机通知车站防护员，开通区间。
罗玉兰和张强送来了午饭，养路工们下道吃饭。午饭是大肉包子，小米稀饭。
吴京安吃着包子对孙秋林道：“天很冷，吃了饭接着干，如果有点的话，把八八公里的九号钢轨也换了。”
孙秋林点头。

８６飞架渭河两岸的大桥上，雪
桥头，于德江和桥隧工区的桥隧工们，在桥上进行涂油、更换木垫板作业。
孙秋林喊道：“于工长，你们的饭还没送来呀？”
于德江道：“快了，马上就到。”

８７线路领工区院内，雪
一辆汽车冒雪开进白杨河领工区的院里，车上装着一台台电动轧面机。佟吉林从驾驶室里下来，走进办公室，吴喜见了，连忙道：“佟段长，您还亲自送呀？工区的人马上就回来了，等他们回来了再卸吧？”
佟吉林点头道：“雪太大了，今晚上就住你们这儿，明天再上路。”
吴喜给佟吉林沏茶。
孙秋林和养路工们下班回来了，佟吉林从办公室出来，和养路工们卸下二台，于德江和兰华领着几个桥隧工，抬走一台。
罗玉兰端着一盆热水，清洗电动轧面机，抹干净后，开机轧面。孙秋林进来，笑道：“玉兰，你天天盼着电动轧面机，今天可给你送来了。”
罗玉兰高兴地道：“咱们那台手动轧面机，死沉死沉的，这回好了，天天可以吃一顿臊子面了。”
佟吉林进来，笑道：“我听说，你做的臊子面，是正宗的岐山臊子面风味，机关的人都说，你做的面香得很呢，比岐山民俗村的面一点不逊色。”
罗玉兰道：“我也是向人家学来的。佟段长，这电动轧面机，多少钱一台？”
佟吉林道：“我在厂家买的，出厂价，一千一百元一台。比在炊具商店买，一台便宜一百五十元呢。省下钱，把各工区的伙房都装修一下，铺上地砖、瓷砖。我跟厂家砍价，优惠了一把宽刀，你看，带了三把刀呢。玉兰，把你做臊子面的技术，传授给我好不好？我听说关键在做臊子和汤。”
罗玉兰笑道：“好啊，交不交学费呀？”
佟吉林道：“当然要交。”
罗玉兰道：“你教我泡制韩国泡菜，我教你做臊子面。”
佟吉林道：“好，一言为定。”
罗玉兰抿嘴笑道：“佟段长真是模范老公，在家还做饭。”
佟吉林道：“我现在还是光棍，不做吃什么呀？娶了老婆，就给老婆做。”

８８职工宿舍
佟吉林到职工宿舍里检查暖气热不热。孙秋林道：“暖气挺热的，就是煤不够烧。”
佟吉林道：“现在煤涨价了，取暖费没涨，职工得摊一部份，你要向职工讲清楚。”

８９伙房
佟吉林和孙秋林走进伙房，道：“你自己找人买瓷砖、地砖，把伙房地面铺上地砖，锅台、墙面铺上瓷砖，再买钢化洗菜盆，把这水泥池子换了。对了，还有换气扇，也买一台给伙房安上。院子里修个花池，明年春天找些花种种上。钱要严控，拿发票找我签字报销。一个工区八千元左右，不能超支。绿化树到咱段的林场去挖，每个工区二棵龙爪槐、二棵雪松、二棵日本樱花、二棵玉兰。春天清明前后我派汽车给各工区送，到时候你们派人接车，及时栽上。”
孙秋林高兴地道：“太好了，水泥呢？”
佟吉林笑道：“你找于德江要几袋不就行了？”
孙秋林道：“几袋哪够？得一顿呢多呢，各工区都核算成本，于德江会白给我？”
佟吉林道：“让计工员到材料科办调拨吧。”
罗玉兰道：“地砖要买防滑地砖，抛光的太滑。笼也坏了，买一副新的吧？”
佟吉林看了铝笼，确实坏了，道：“办公室在厂家订购了二十多副，到办公室领一副吧。”
佟吉林和孙秋林回到办公室，道：“段上统一给各领工区、工区订制了铁皮文件柜、写字台，工会出钱买了书柜、台球案，很快就会送下来，旧办公设备都淘汰了吧，都是老古董了。”
罗玉兰的面下锅了，张强到院子里喊：“开饭啦！”

９０张芳朝鲜民族风味餐馆，日
张芳的朝韩风味餐馆开张了，门口摆着很多花篮，穿着鲜艳韩服的迎宾小姐，站在门口迎宾，用韩语向来就餐的客人说着欢迎光临的话。
佟吉林走进餐馆，张芳和欧阳山见了，迎了上来。佟吉林问：“生意好吧？”
张芳笑道：“很红火。现在电视台正播放韩国电视剧《大长今》，也等于给我们做了广告，来品尝韩菜、朝鲜冷面的人很多。欧阳又善于应酬拉客，回头客很多。”
欧阳山笑道：“关键是咱们店的韩式料理、朝鲜菜风味正宗。服务员也都是精选的大眼睛、蛋圆脸儿、长得像朝鲜姑娘的，再穿上韩服，又会说几句朝鲜话。猪肉酸菜炖粉条、大肉酸菜水饺、蒜泥白肉、鱼头炖豆腐、咸鱼炖茄子，这些东北菜点的人也不少。”
佟吉林道：“人都喜新厌旧，常换口味，有地方特色的店，吃客就会多。铁路局的领导、检查组下来，我就介绍他们来吃，给你拉点生意。”
张芳笑道：“谢谢你啦，我给你回扣。”
佟吉林正色道：“说老实话，我不要，我刚上来，要树立廉洁形象，不能为几个回扣，弄臭自己的名声。结账时打点折就行了，我知道餐饮业的利润也不低。”
张芳道：“今天我请客，请你吃一顿可以吧？”
佟吉林笑道：“好哇，不吃白不吃，吃到肚子里，谁也看不见。”
李梅、赵小凤、何芳三个要好姐妹风摆杨柳似地走进店里，边走边道：“阿芳，我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