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凉的背影
在固原以西、六盘山东麓的开城,那是成吉思汗、宪宗蒙哥、世祖忽必烈共同苦心经营的一块黄土地,也是安西王府的所在地。安西王府遗址据《元史》记载,1227年,成吉思汗灭夏时在六盘山避暑驻兵,闰5月病死六盘山
在固原以西、六盘山东麓的开城,那是成吉思汗、宪宗蒙哥、世祖忽必烈共同苦心经营的一块黄土地,也是安西王府的所在地。安西王府遗址据《元史》记载,1227年,成吉思汗灭夏时在六盘山避暑驻兵,闰5月病死六盘山。1253年,忽必烈征云南时屯兵六盘山。“至元九年十月,忽必烈‘封皇子忙哥刺为安西王,赐亲兆为封地,驻兵六盘山’,‘以镇守秦、蜀’”。元军1279年攻占四川,完成统一后,开城府统治河西、吐蕃、四川、陕西,节制西部,成为西部地区的军政重镇。1280年,安西王忙哥刺病死后,忽必烈封阿难答继承安西王王位。1287年,阿难答因皇权斗争失利被罢免王位、收取秦王印,安西王府辉煌的历史由此结束。1306年,开城路地震,安西王府在地震中被夷为平地,安西王府5000余人遇难,王宫全面毁灭。
今天,我在八百年后第一次走进安西王府。当我的脚步行走在清水河畔时,当我从安西王府遗址捡起一枚枚沾满泥土的断裂陶片时,我恍惚成为先民们的一员,成为对面这座辉煌宫殿里的一名无名臣子。源自内心深处一种无法抑制的激动,从安西王府遗址回来的第二天,我一口气就为它写了一首长诗:《安西王府》。可是,我知道,我所写下的只是一种感性,只是我在秋日黄昏里面对安西王府的一段内心生活。
当我在自己的书房里平静下来的时候,安西王府遗址深藏于巨大黄土塬中的模样,总能让人想起,像一位被怀念着的亲人,在我的心头总是挥之不去。但它又是什么呢——我觉得,安西王府不仅仅是黄河文明的一段历史,更像是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当然,这是一个苍凉的背影!
当众多的人们围着那八百年前的瓦砾和瓷器啧啧称赞时,当他们面对恢宏的宫殿而面有所思时,我唯一能够保持的表情是沉默。因为我伫立在这片土地上时,就仿佛看见了无数比死更安静的魂灵,我甚至能看见他们在这片苍凉之地上百官朝拜、鼓乐升平、千军万马浩荡西征的情景,也看见了许多平民纺织、砸打石器、收集谷物、生火的模样。他们和我们现代人一样,在自己的家园里生活着,艰辛地生活着。至于后人们把他们的日常生活分解演绎或者归纳成哪种文化,其实并不重要。人们对历史的研究经常会陷入过于重视史实的的套路,而忽略了历史中先民们的内心。
而事实上,走进古人的心灵也许更难。比如说,从一句“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词中,我们应该能够真切地触摸到古人内心世界里从容不迫和闲谈优雅的一面;从“弓如霹雳弦惊”的句子里,应该知道古人生活中的另一面:神速。同样,面对只留下文物而没有留下一句诗文的安西王府遗址,我们可以想像得到,他们有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悲与欢。如果我们能从这种视角面对安西王府那数千件的陶器时,就必定能深深地感到一股汗水的咸味,穿透了时空弥漫着。可是又有谁去想过,他们在疲惫的夜晚,是否像我们一样,隔着窗户喝一口酒,或者忧伤地去聆听雨声。
在一篇文章里我这样写到:在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大声赞叹的高超建筑技术的背面——或者侧面,我恍惚觉着,无数先民们流逝的青春、卑微的生命、临死前的抽搐挣扎以及内心的疼,让我在自己的心里掀起了一场永不结束的风暴。这是远古先民们的痛苦。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祈求和渴望。
那些彩陶上的龙纹——作为图腾崇拜形而上的具体形式——已经代表了他们内心深处一种盟动,代表了元朝统治者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深深的为它打上了“皇印”。
我们应当承认和肯定这一切的内心生活!这也是我们解读安西王府遗址所有秘笈的唯一密码。所以,当我面对八百年后的安西王府,面对这些活生生的彩陶、地画、房屋建筑、殿堂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一个老去的人在历史的小径上孤单地离去,留给我的,只是一个苍凉的背影!请让我为这个渐行渐远且渐行渐苍凉的背影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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