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纪事(五十三)

南行纪事(五十三)

卑院散文2025-04-20 01:22:19
进入首都机场我就有一种很难说清楚的失落感,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心里免不了有很多忧虑。在家就听人说外国人很小瞧中国人,说中国人不讲卫生,随地吐痰,遇事没规矩,爱投机取巧,喜欢贪占小便宜等等。我不知道外国人
进入首都机场我就有一种很难说清楚的失落感,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心里免不了有很多忧虑。在家就听人说外国人很小瞧中国人,说中国人不讲卫生,随地吐痰,遇事没规矩,爱投机取巧,喜欢贪占小便宜等等。我不知道外国人为什么这样小瞧我们中国人,旧社会我们国家是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弱国,被人家小瞧理所当然。现在我们国家强大了,为什么还会被人家小瞧呢?
验票进站的时候,我见到一位操东北口音的高个子老妇人,在和机场的工作人员争论什么。她锋口利舌,很能讲道理,态度也很蛮横,有点惹不起的样子。机场的一位小伙子被说得够呛,争了几句之后就不再还话了,只有那位老妇人还在忿忿不平地讲着。可能是她并没有达到目的,临进机场时还余怒不息地说了几句难听话。我心想这位老妇人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尽量还是离她远一点,少惹麻烦好。
开始登机了,我随着人流上了飞机,刚刚坐下,那位老妇人也走过来了,正好和我的座位相挨,同一架飞机几百名乘客,我偏就遇上了这位芳邻。老妇人好事多舌,她说机场没收了她手提行李中的几包土特产,什么绿豆呀,小米呀,木耳呀,一直唠叨了好长时间。我本不想多说话,可她却要打了沙锅问到底,我不得不把此行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她。这一路她基本上没有停下过唠叨,但也不怀恶意,就是那种心直口快又罗罗索索的女人。
飞机到了上海,要下飞机办理出关手续,随身的行李都要带上,老妇人的行李并不多,她急急忙忙走在我前面。我有意放慢了脚步,离开机舱时,她已经离我很远了。到机场后人们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验证出关,不知是什么原因,老妇人却落到了后边。我站在队上好一会儿,她才急急慌慌地走过来,身后又跟了两个人,一位中年男人,一位中年妇女,很显然老妇人是他们的领袖。在老妇人的带领下,他们硬挤到最前边插进队里,看我老老实实站在队里,只装视而不见。队里边有很多外国乘客,大家都那么规规矩矩地站着队,就这三个不守规矩的不速之客,我真觉得太丢中国人的面子了。他们好不知趣地抢先一步办了出关手续,从面部表情上看,竟然还有一点沾沾自喜的自豪感。
我办了入关手续,随着人流走进候机大厅,就坐在出口处的座位上等候登机。开始登机时,老妇人领着两个随从,又慌慌张张从大厅的深处不顾一切地挤了过来,又插进我身后的队里。按说在中国挤公共汽车,到商店抢购紧缺物品,这种加塞的现象极为平常,可这是国际航班,总得顾及一点儿中国人的面子吧。回到飞机里原来的舱位上,老妇人还没有来,有一对新登机的上海老夫妻和我商量说,他们想坐在一块,要与我调换座位,让我到前一排去就坐。我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就欣然答应了。当老妇人到来看我坐到了前边,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就像下命令一样说:“你的座位在这儿呀。”
我笑笑说明换位了,那两位上海老夫妻赶紧给她解释,说了一大堆感谢加客气的好听话,可能他们以为我们是同行的,其实给我换位又与她何干呢?
飞机起飞了,这一路上我便安安稳稳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上午十时,飞机盘旋在悉尼上空,空姐给每位乘客发一张入关卡片,让自己填写。卡片上写的全是英文字母,我看不懂,当然也就无法填写了。临座的一位中年男子看出了我的尴尬,告诉我,可以要一张中文卡片,可是空姐很忙,一时顾不上给我换卡片。他很热情地放下自己手中的卡片,主动替我填写了。交给我卡片时很友好地问我:“你是第一次来悉尼吧?”
“是。”
“有人接吗?”
“儿子来接我。”
“你不要紧张,跟着大家走,不会有错。”
我们说话不多,只知道他家安在悉尼,事业在中国大陆,每年都要往返几次。飞机从北京起飞以后,我一直没有同这位热心的同伴交谈过,到上海机场停留一个小时,大家都忙着办理出关手续,也没有机会闲谈。重上飞机后,已经是夜间,吃了夜宵,大家都靠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了。天亮以后,他睡意极浓,直到吃早餐才从座位上直起身子。我很后悔一路上没有同他多谈谈,了解一些到悉尼的情况,下飞机时应该注意的事项。
飞机着陆以后,我们都很迅速地拿下自己随身的行李,因为人太多,他走在我身后,让我走在他前边,谁知下飞机时一拥挤,他就离我很远了。好在与我同行的是临座的一位女士,带我一块儿出机场。同行中她告诉我,她在澳大利亚已经生活30多年了,经常来往在两国之间。路过商场时,她说机场内的东西不要税,比外边差不多要便宜一倍,劝我也买些什么,一出去就没机会了。我早听说悉尼的日用品多来自中国大陆,贵得很,便很有些动心。她热心地帮我挑了几样东西,大多是名贵烟酒。因为商品上的字母我看不懂,就不敢轻易去买。最后她给我挑了一条50澳元的中华牌香烟(折合300元人民币),说:“这是中国产的,你就买这个吧。”我怀着讨便宜的心理,犹犹豫豫地付了钱。她还要继续再挑些东西,让我先走了。
我办了出关手续,找到自己的行李刚刚取下,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竟是那位东北老妇人。她指着一个很长很大的包,就像指挥一个被她雇用的临时工似的说:“把我的包取下来。”
受她这样好不客气的指派,我心里很不高兴,真想问清楚她带着插队的那两位随从干什么去了。行李已经到面前,她催得很紧,我也懒得同她多说话,就去提她的包。谁知那个又长又大的包太重了,至少有40公斤,真不知道她登机时是怎样混过去的。我把她的包翻下来,她说还有一个包,我只得又等着自动皮带再转一圈,才把她的另一个包取下来,这个包稍小一些,但也不少于规定限量的25公斤,我真佩服这个老妇人的投机能力,她超载托运了这么多行李,还同北京机场的那位小伙子吵闹得不可开交。我刚转身要走,她拉过一辆手推车,要我把她的行李放上去。真是没有办法,我甘愿受她的指派,把她的两个包翻到手推车上,才转过身不顾一切地走开了。走了几步很巧遇上了帮我填写卡片的那位男士,便跟着他出了机场。儿子一家正在外边等我,他很友好地笑笑离开我走了。
回家以后,我说买了一条中华牌香烟。儿子说:“我们在这里都不吸烟,上次来有人送我两包中华烟还放在家里。”
我很有点后悔,是不是上当了?因为在国内经常有人被托儿诓骗。儿子说,“你多心了,我们在这里还没遇见过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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