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乡铜塔沟
照理说,我这个年龄的人,现在还没有到怀旧的时候,可是最近却常常想起小时候,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乐事、趣事,想起那个大山深处的家。自从2003年毕业以后,因为长年在外工作,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几次家,家在我来去
照理说,我这个年龄的人,现在还没有到怀旧的时候,可是最近却常常想起小时候,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乐事、趣事,想起那个大山深处的家。自从2003年毕业以后,因为长年在外工作,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几次家,家在我来去匆匆的身影后,几乎已经变成了旅馆。可就是那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总让我魂牵梦绕……记得上小学时,在哪里有一片这样的文章,开头写到:山的那一边,其实还是山,山与山之间夹着一条沟……我已经忘记了整篇文章写的是哪里的山,哪里的沟,但在我的印象中,这就是我故乡的真实写照。我家的那个村子叫:铜塔沟,名字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反正一直就叫这个名字,老家方圆几十里,既没有铜也没有铜塔,沟到是真的,至于这名字的真实含义,已无从考证。铜塔沟,地处山阳最高的山——天竺山的东坡下面,东西走向,西高东低,山下延伸出两条沟,南面的叫王庄,北面的叫正沟,两条沟在向东延伸约三公里处交汇成一条沟,我家就在那交汇处的地方。这交汇成的一条沟,再延伸约两公里的地方,就是汇入一条更大的沟——两岔河。在中国,像我老家这样的山,何止千万。再加上我老家那地方,信息闭塞,交通不便,别说是现在,就是再过十年、一百年,也不可能为大家所熟知。好在赶上了好时候,那条由西北到东南的福(州)银(川)高速,怎么就拐呀拐的,拐到了我们村口。嘿,多少代人那原本平淡无望的生活,竟然似乎可以看到一丝曙光了。
沟里的人都一直生活的很艰辛,但却很安静、很祥和。在那沟的两旁是很普通的石头山,这山既不如武当那样灵秀,也不如泰山那样的巍峨,更不如华山那样的险峻,有的只是那或高或低、或陡或峭、平淡无奇的小山头。山上长满了树——那树也不是什么名贵树,或者长些灌木、野草,在稍微平缓一些的沟畔或山坳里,那里住着些人家,房是大瓦房,屋顶呈“人”字形,土木结构,高大宽敞,冬暖夏凉。住在哪里,就把房前屋后垦出来,再砌成梯田,种一些各个不同时令的庄稼和蔬菜,供一家老小的吃喝。再在屋前或屋后,用木头、石板围个圈,养点猪、鸡等,这些都是自己吃的。一条弯弯曲曲小河,从沟顶上一直弯到沟口,沟里的水大多时候,总是躲在草棵和石头的缝隙里,叮叮噹噹、叮叮噹噹地流,温顺的像一个还在待嫁的姑娘。雨季的时候,却又变的异常凶猛,浑浊地河水已经没过两岸的山沿,水面漂着一些树木、水草,一路咆哮着,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向沟口方向呼啸而去。雨住了,天晴过后,那水就一天天变清,变细,最后又成了一个温顺的姑娘。沿河是一条沙石铺成的村公路,可以通过农用三轮车,各家各户就把自己家的路,或铺或砌,或挖或添,总之也延伸到这条路上。要不怎么有句口号叫“要想富,先修路”呢,这其实是有他的道理之所在的。你看那离路近的人家,在村子里率先盖起了大瓦房,既而又盖起了楼房,就是这路边上的人家,那要是家里有小伙子想娶媳妇,也容易的多。而姑娘家要找婆家,也自然会优先考虑离路近的,她们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离路近,总比抬脚就上山的强吧?山里人多么朴实又自然的想法啊。
春天的时候,这山村就像一个刚睡醒的婴儿,在暖暖的阳光中,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一场春雨过后,山村就点缀着星星点点地嫩绿,那些小山,就像披上了一件薄薄地青纱。麦子熟睡了一个冬天,这时开始翻着个的往上蹿,转眼就蹿出一个个喜人的麦穗,在微微地山风里舞动着曼妙的身姿。孩子们喊着叫着,跑向河里,翻开河里的石头,捉鱼、螃蟹,也有河蚌、青蛙。晌午时,各家各户的屋顶就飘出一缕淡淡地青烟,不一会儿,山村里就回响着一阵又一阵催促贪玩的孩子回家的呼唤声,那声音里透着急切,又蕴含着一些温馨。夏日午后的蝉,嘶哑着喉咙,把个睡的香甜的男人从床上叫醒,男人穿着背心,挽着裤脚,脚上趿拉着一双露脚趾的布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向灶房的水桶,舀起一瓢透凉的冷水,咕咚、咕咚几口灌进肚子里,然后抹了一下嘴角,回身看到还在熟睡的女人,朝房门里闷声扔了一句:走,上坡!便扛上犁,赶着牛,头也不回朝麦田里走去。女人磨蹭着起了身,从屋里拿出背篓,拎着一把麦镰刀,深一脚浅一脚向男人走去——她八成还在做梦呢。麦子已经收了,得抓紧把地翻出来,就着好墒口种下了,苗子才有保障,秋收怎么样,这可是个关键中的关键,错了时令可不行。还没等孩子们在河里玩够呢,一阵细雨秋风,山村就变了样,红的叶子,黄的叶子,紫的叶子,一片一片,在秋风里轻轻飞舞着,散落的满山遍野,把个小小的山村,扮的像一个长长地油画廊一般。麦子已经种下去了,空气中漫着清新的泥土味道。年老的父亲把玉米棒子,一个个捆绑起来,挂在门前的大柿子树的树杈上,一边挂还一边哼着小曲,挂完了就站在树下,看着那满树金黄的玉米棒子,看着看着,就呵呵地笑了。那树顶上还留着不少柿子,挑在枝头上,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着。老父亲说,等打过霜了,那吃起才更甜呢。冬里的第一场小雪刚刚下过不久,外出的年轻小伙子、姑娘们,都陆续地回家来了。小伙子们一身流行时尚的打扮,拎着大包小包,一边走一边热情同叔婶长辈们打着招呼,老叔说:今年咋样啊?小伙答:今年不行啊,表叔,没挣着。一边说,一边微红着脸低头继续走路,那嘴角却微微露出诡笑,这诡笑告诉我们,今年小伙子挣的不错,估计明年该娶媳妇了。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流一头齐腰长发,走着走着,就用手在头发上拂一下,那一举手一投足,绝不输给任何一个城市女孩。这沟里水好,空气好,养出的姑娘,个个都是美人坯子,那皮肤又水又白的,那一双双玉臂,总让人想到那水里的洁白的莲藕。刚到年底时,却下了一场雪,但沟里的人却没闲着,杀猪、杀鸡、刨鱼,还得抓紧时间准备过年的年货,除了走亲戚用的糖、点心、营养品,还得备好过年的“吃货”。这在沟里倒不是什么难事,核桃、板栗、柿饼都是现成的,什么时候想吃都有,但还有一些是需要炒的,像花生、瓜子、红薯干、松籽这些都是的。沟里人的风俗:初一不出门,初二拜丈人,初三、初四访老邻。这些“吃货”都是给这些拜年的“年客”们准备的,总不能大过年的人家上你家来了,你就这样让人干坐着。所以,沟里的人过年时,不论到哪一家,你刚坐定,主家就会用平时量粮用的“升”,给你装上满满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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