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岩上的柚子树
一暮色四合的夏至初夜,红水河边,水雾一层一层的飘浮在空中,一群不知名的白色鸟儿一会儿低低地从水面上掠过,一会儿隐入水雾中消失不见,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如梦如幻般地不真实。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就完全亮了,感觉
一暮色四合的夏至初夜,红水河边,水雾一层一层的飘浮在空中,一群不知名的白色鸟儿一会儿低低地从水面上掠过,一会儿隐入水雾中消失不见,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如梦如幻般地不真实。
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就完全亮了,感觉得到空气中湿湿的潮热,我和大姐早就起床。母亲昨晚对我们姐俩说,“我这几天总感觉有什么事,明天你们去一趟你们舅爹家吧!”母亲已七十多岁了,她的身体也很不好,这些年一直病着。我舅爹是我母亲唯一的兄长。
因为太早的缘故,在街口等车的人没有一个,只有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车上挂牌的目的地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开车的是个细长个子的小伙子,漂过黄色的头发乱而有序,精致的五官象极了整容后的韩国美女。因为没别的客人,所以我们给了他五十块钱,他把我们送到目的地。
二
这是一条乡村四级路,路的宽度只有三米左右这样,路面铺着小石子,由于断断续续下了差不多一个月的雨,车来车往的,路面上早就碾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坑。车一路颠簸,水花四溅。路两旁的草在这雨水充足的六月里疯狂地长,墨绿色的青山在雨水的冲洗下显得油亮油亮的,象是要滴出绿色的汁液来。没有一丝风,一切是静止的,只有溅起的水花在我们的车边跳跃。我们沿着河边向着上游走,河水哗哗地流着,完全没了傍晚时的恬静。
难得今天没下雨,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青草味,山挨看山,树林一片又一片,山尖山腰飘渺着一层一层的雾,山显得更加的高了,直插入云层。湿气一阵一阵地迎面扑来。
车主是个健谈的小伙子,从他的口中我们知道了也看到了这几年的变化,路边的村子大多是两层的钢筋水泥混合土的房子,路两旁是一大片一大片长得的茂盛桑树,正有蚕农在地里摘桑叶。
车子走了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路,我们来到一座山脚下,下了车,然后沿着一条不大的路往里面走去。这山脚下种的也全是桑树,远远望去有两座白墙红瓦两层的平房座落在桑树丛中,很是醒目。我记得好象是母亲的堂叔家,大姐说是的,这几年大家都有了些钱,他们都把房子翻新了。我们不想打扰他们,然后就轻轻地走了过去。
有好些年没走山路了,这条路看来走的人不多,路很徒,路边的草长得很高,以至于差点掩盖了路,但石板路还是光得发亮。记起了小时候走这山路时总是一蹦一跳的,害得母亲紧张的在后面骂我,担心我摔倒滚下山去。和大姐聊起了小时候的很多很多的事,仿佛童年才是昨天的事。走到半山腰我们休息了一小会儿,从山腰上往下看,红水河象条黄色的玉带静静地流向远方,带走我们许许多多的往事。
三
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的,用了一个小时才到了山上,这时候视野开阔起来,舅爹的家座落在一个山坳里,三面环山。这时候路变得宽起来了,路两旁是站得直直的象一列列卫兵似开着紫红色花朵的篱笆,篱笆里面种的是桑叶还有玉米。这个村的房子呈品子排开,不过也只有孤零零的三座吊脚楼而已,看起来旁边的这两座早就没人住了,因为路上长满了草。只有通往舅爹家的路没有长草,这让我的心中生出凄凉的感觉,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只有舅爹夫妇俩住在这差不多与世隔绝的山弄里,想到这,心里面酸酸的。
这院子里的篱笆和我小时候看到的好象没什么变化,让我恍惚中好象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辨的小女孩,正在篱笆中飞快的跑。我只能感叹时光的无情和飞逝,转瞬间,时光就在我额前烙下了岁月的痕迹。
木门轻掩着,一推就开,我叫了声:“舅爹!我们回来了!”
“咳……咳……咳!”三声过后,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应了我们,“门没关,进来吧!”这是舅爹的声音。
进了院子,石岩上的那棵柚子树就跳进了我的眼中,它还是没有变,一样的高瘦,树叶黄黄的,在这雨水充足的初夏,看起来和这一切是那么地不协调。
吊脚楼还是原来的样子,石头砌成的下层,上层是泥土墙,中间用木板隔成了两层,下面这一层是养家畜用的,上面一层住人,走在木板上面咯吱咯吱的响,让人担心比我们年长的它们是否还能承受生命之重?
虽然有十年没见面了,但是看到舅爹的样子,我还是吃了一惊,留着花白山羊胡的舅爹,干得象一棵在风中快要枯死的老树,拄着拐杖的手象是爬在岩石上的树根,让我触目惊心。好在他走路还算稳当。
当年刷过石灰的泥墙早已变得和泥土一样黄了,而且还裂开了一条条缝。能让人看到一点点现代的东西是放在屋子旁边的一台冰箱和在地上的电磁炉和电饭锅了。
“舅妈呢?”我问到,因为一进到家都没有看到舅妈,以前舅妈总是坐在门楼上,只要一有人进村她就会看到。
“唉?你舅妈躺在床上两天了,她说身子太软了没力气。”舅爹望着我们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妈说这几天总是梦到你们,所以我们就回来看看你们。小表弟呢?”大姐问道。
“他呀!起码有十多天电话也没打一个回来。”舅爹面无表情地说。
舅爹一共育有六个子女,两个儿子四个女儿,两个女儿早些年嫁到了外省没了音讯,大儿子因为感情的事杀了人现在还在牢里,另外两个女儿一个中风瘫在床上,另外一个也死了。现在只有一个小儿子,这个小儿子很不得志,在镇上开了个诊所,也只能糊口而已,本该二老和小儿子住在一起的,无奈媳妇太厉害,所以小儿子对二老也没有尽到责任。所以提起他的小儿子,他没什么表情,八十多岁的他早已习惯了世态炎凉。
四
我走进了舅妈房间,房间里很暗,我摸索着开了灯,一切都是原来的老样子,改变的只是无声的岁月。舅妈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整整齐齐放在被子上的两只手一条条血管清晰得象一条条蚯蚓,年轻时的舅妈是个标准的美人,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沟壑,但在她的脸上还可以依稀看得出当年的模样。
我记得大概是我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回舅爹家半夜发烧,从前交通和通讯极为不便,根本没办法带我去就医,当时的我烧得象着火一样,是舅妈一夜守着我用土药把我给救了回来,看到现在她的样子我心里面酸得想流泪。
“啊小,你和大姐回来了。”舅妈并没张开眼。
“嗯,是的。舅妈,你还好吗?你病了为什么没告诉我们?”说这话时我哽咽了。
“哦,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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