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三枪”说俗贱

借着“三枪”说俗贱

母难之日杂文2025-08-18 22:57:38
大导演张艺谋的新作《三枪》亮相,众议纷纷,有说俗者,有说贱者。“俗”之存在本身本无可非议,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各取所爱,无可厚非。可以厚非几句的是,给“俗”和“贱”怎样的定位,以及谁可以这样来俗贱。张
大导演张艺谋的新作《三枪》亮相,众议纷纷,有说俗者,有说贱者。“俗”之存在本身本无可非议,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各取所爱,无可厚非。可以厚非几句的是,给“俗”和“贱”怎样的定位,以及谁可以这样来俗贱。
张艺谋,奥运大排场张罗的国人挺满意,顺势地位也升至大师高尊,将功补过也好,势利忘本也好,总体上人民不和他计较当初丑化国人扬名国际、后来空洞挤乳山水美人MTV的旧恶,诚心感念他奥运积下的好,期待他真能如大师般润泽国人现下惶惑郁闷的心灵。张大师大概也有此使命感,可是他错解了民意。错解的根由,在于伪大师的浅薄,也在于他没有和百姓心连心的挚诚。现下社会,利益驱动做精神基础,生出了没落者的无望无助,也生出了获利者的空虚彷徨。社会压力下,大家伙儿都渴望排解,可是跳梁小丑的挤眉弄眼、装傻作怪,逗笑几下,真就能排解吗?怕是笑过之后,陷入的是生命更加不能承受之轻的困顿、惶惑甚至愤怒、绝望。或者他这种俗贱的麻醉剂药量够足,麻痹的大家都忘了苦痛,跟着幼稚骗快乐。可惜不是,或许是张大师药方欠劲道,或者大家伙神经欠短路。总之是没能用俗贱迎合上,反惹了一身骂。以为我们就那点审美啊,瞧不起谁啊!骂的该!这一骂相也现得好!说明苦闷彷徨之相下,有更多神经坚强不自弃者,说明不甘俗贱的上进者大有人在。而解众生精神郁苦,非有清凉超越的旨向不可。社会不只是物质的富足,更是精神的充实与凝聚。俗贱不足以慰苦,笑过之后,必然有理性点醒后的痛骂,有如鸦片淫邪。当然,这一层面的矛盾更多是知识分子之间的事情,张大师托着大师的名号,当然被期待着起码知识分子名头的社会使命,张的错解让知识分子知道了他志不在此,却又顶着大师名号,当然要痛骂之。张与知识分子的和解,惟有张交出大师的名号。认怂了也就罢了,知识分子大多还是有这点不打落水狗的厚道的。如果像张大导的那位同姓商人朋友说的,不屑于没落文人的无事生非、嫉贤相轻,那么,张大导和知识分子的紧张关系就依然会继续且加剧。其实,这不光是知识分子的名望计较,也关系着大师作品的社会误导效应,(要不怎么不见知识分子跟冯小刚这么较劲呢)大师宣扬俗贱,是否俗贱就可以登堂入室!
当然,俗贱并非全无立足之处,但要掰开来说。可以存俗,但却必须去贱。俗汇集众生众代之生活智慧,俗中升华出雅,大俗即为返璞归真、回归人性本原的大雅。但人性本原不是生物性存在,而是社会存在。知礼懂常,克己利他,家国责任,都是社会性的,非生物性。俗世伦常虽然俗,但也是遵循着这些道理的。破了这个俗,便是贱了。贱,轻人者,低于人者,皆是非人性了。赵本山常挂在嘴边的,大俗就是大雅,老百姓爱啥他演啥,也都是错解民意,错解俗。
首先,赵本山团队的二人转中有俗但更多是贱。我是东北长大的,从小跟着奶奶听收音机里的二人转,梁再兴擀面,王二姐思夫,猪八戒拱地,那都是挂在耳边的,讲的是俗世俗情,好听,但不贱。后来,改革了,街上有二人转场子了,可去看的人是那些不大正经的,还得偷偷摸摸的,因为内容贱;也说明它并不见容于世俗伦常。如果说赵本山发扬二人转,认可,可是是发扬了贱,淡忘了俗。所以,一听赵本山说大俗即大雅,就气。你那是什么俗啊,你那是贱!当然,若赵能够以其影响力,推动二人转中精华的发扬,使二人转无可争议地入民俗之大雅之堂,当然非常欢迎和期待。他可以这样做,为自己的艺术名位也该有这样的努力。艺术家的恒久声望靠的是提升这门艺术的历史贡献,而不是财大气粗的江湖势力。赵本山当慎重!可是看不出赵本山有这个打算,无论是为央视截断其徒弟不雅的演出理直气壮地发表不满,还是铺天盖地扩大地盘开场子的行动,都说明他无此志向。
也因此,另一方面,赵本山的立足百姓情怀不能真正实现。不否认他又乡土情怀,但是老百姓真爱看他那玩意吗?单说东北观众,也不见得都很认同。俺爸俺妈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一代,受毛泽东思想教育,关心国家大事,紧跟主旋律,自觉地吸取向上叙事的文化。对赵本山,岂一个嗤之以鼻了得!简直是愤慨。这也是他们同龄人大体一致的意见。而对于后生辈的人,也不见得多买赵本山的帐,看过笑过就拉倒,绝不当他是艺术家。倒是不少熟识的东北人说赵本山埋汰东北人,搞得东北人给外地人印象不佳。东北人不乏阳春白雪的追求。不信你读读萧红、读读迟子建,灵净简约飘逸的诗性之美不逊于以大俗至雅闻名的沈从文。如果说可以代表东北文化的,我宁愿人们承认她们而非赵本山。赵的作品宣扬的人的狭隘卑劣面,这不是人性的全部。即便卑劣之人也有其赤诚的软肋。赵却把卑劣当成全部,认定为世俗本性。如果这种做法将会并在事实上败坏了东北人的名声,我想任一个东北人都不会答应的。老百姓爱看啥你就演啥?你真知道老百姓真爱个啥呢?错解百姓追求就是市井小人般的,是贱的、卑劣的,当然他会提供这些。是份误会的乡土情结。希望他能解除这误会。
同声相应,同其相求,张艺谋和赵本山,误解世俗,误解百姓,也因此可以琴瑟合鸣。有媒体凑趣吹捧,说什么“英雄惺惺相惜”。可就别跟着插科打诨,混淆是非了。媒体可别昧了社会良知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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