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避开生命的魔咒
不知是巧合,还是我随着年龄的增长真的步入了人们所说的多事之秋,这几年,频繁地在大小医院穿梭,也近距离地了解许多关于生与死的悲情故事。很多年前,医生对我说,我已与健康无缘,如果控制得好,多半能在轮椅上度
不知是巧合,还是我随着年龄的增长真的步入了人们所说的多事之秋,这几年,频繁地在大小医院穿梭,也近距离地了解许多关于生与死的悲情故事。很多年前,医生对我说,我已与健康无缘,如果控制得好,多半能在轮椅上度过残生。医生的话不啻晴天霹雳,粉碎了我心灵深处的无数梦想。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以泪洗面,颓丧得几乎随时准备向病魔交出自己年轻的生命。记得那时,好几年的元旦,当世界各地的人们喜迎新年的时候,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今年算是胜利了!不知道,新的一年能不能迈过去……”
幸亏,我的亲人与孩子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决然不肯放弃我,是他们的坚持与挽留,支撑我挣扎着走过与病魔共舞的许多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毫发无损地活到现在,而且,不光没如医生的判断固定在轮椅上,身体还有越来越灵活自如的趁向。
尽管,我明白我与病魔的抗争远远没有结束,可我真的不如以前悲观了,我甚至由衷感叹过,人的生命顽强得超乎想像。但是,最近,我身边的亲人、朋友,却频繁地与医院结下不解之缘,他们告诉我:顽强的生命,有时竟是如此脆弱。
去年,妹妹病了,手术后回了深圳,今天春天,医生告诉她,身体里两处又长了囊肿,急待手术。妹妹今年32岁,婚后忙于生计,还没来得及当上母亲,在我们眼里,她永远年轻健康。谁能想到,经过短短的两年,她需要抛下一切事务,集中精力与病痛周旋?而且,吉凶难测。
夫家大嫂病了,起初往返于小镇医院,渐渐地不适加重,转到县医院,还是检查不出所以,现在,住进了省会大医院,初步检查,医生居然判断癌症的可能性最大。但愿医生诊断失误!尽管,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大嫂看上去是最健康的那种人,一贯亮门大嗓,面色红润,身材胖而敦实。以往,家里人一律佩服大嫂的食量。她一餐能吃上三大海碗不在话下,比一般人一天的总食量还要可观。我们常说,人是铁饭是钢,大嫂才是钢铸的身体。谁能想到,她说躺下就躺下了呢?
父亲最小的亲弟弟走了,走得非常匆忙。从发现脑瘤到最后辞世,前后不满两个月的时间。而两个月前,正值壮年的他,仍然还健健康康地为生活奔波着,没有一点征兆,没有一丝迹象。谁能想到,他如此突然的卸下家庭的重担,如些匆忙的结束短暂的一生?
2009年6月5日上午,一打开电脑,就看到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罗京走了。一刹那间,真的不敢相信!去年奥运会前,还在电视上看到满脸灿烂的罗京参加北京火炬传递;奥运会开幕式上,还听见他悦耳动听的解说;前不久,还听说他快要重新亮相《新闻联播》了……不是说发现很及时吗?首都不是有国内最顶尖的医学专家吗?不是手术很成功,正在康复吗?怎么会突然离开那些热爱他的观众,永远不再回来了呢?如当年健身教练马华的香消玉殒,一时令人转不过弯来,无法接受。那时,常见马华在电视里欢快的踢腾跑跳,我常常觉得女人能像她那样保持健康活力不容易,她是女人中最健康的标志人物,可是,不久传来她患白血病去世的消息……
我相信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即使平时不太看电视,但新闻联播是经常看的。我们太熟悉荧屏上的罗京了:大气、端庄、声音磁性悦耳、目光炯炯、永远正襟危坐、精神焕发。谁能想到时隔不足一年,病魔如此轻而易举地带走了英姿勃勃的大丈夫?
年少时亲如兄长的朋友,很少联系了,他与我一样,都因疾病所累。所不同的是,我当妈妈后患上类风湿关节炎,他的夫人生孩子后查出患了胃癌;我患的是“不死的癌症”,他的夫人患的是真正的癌症。幸运的是,她的癌症早期发现,及时做了手术,一直坚持后续治疗;丈夫带着我四处求医。我们两家人不约而同地与疾病进行着不知终点的马拉松赛跑。每年的春节,我会小心翼翼地发条类似的短信:“现在好吗?夫人可好?但愿你们一家平安!祝全家新春愉快!”偶尔,他会发来短信问候一下。
我们从不轻易联系,从不深谈。我们太了解深陷绝境时隐藏在人的内心深处的脆弱与敏感了,彼此深怕失言触及对方心里的担忧,而且,我相信,我们都希望绕过潜伏在心底的那种挥之不去的不祥之感。所以,我们只是问候,从没有刨根问底的深谈。时隔八年后,他告诉我,医生说夫人能够停药了,那时候,我曾真心替他高兴过,我以为他终于苦尽甘来,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过好日子了。
没想到,今年儿童节的前一天,忽然收到他的短信,“夫人已去”四个字令我在32度的高温环境里仍然寒颤不已。不是前前后后做了几次非常彻底的手术,不是查不到癌细胞了吗?不是说已康复了吗?怎么突然又转移到肝部了呢?怎么还是去了呢?
健康平安的宁静生活,怎么如此难以企及?生命怎会如此脆弱?
按理说,我应该早已告别好奇、失措的年龄,可是现在,人到中年的我常常惴惴不安地打量这个世界——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像中了某种魔咒一样,顽强的生命为什么如此空前的脆弱?。
去医院的次数多了,我惊异的发现,医院偌大的肿瘤病房里永远人满为患,病房之间的过道里总有那么多的临时加床,病床上那些奄奄一息的病人,有老有少。避开形容枯槁的患者,陪伴的亲人常常泪眼婆娑。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差错,我记得,小时候的那个年代,我们很少听说癌症或恶性肿瘤以及白血病之类,那时很穷,很多家庭勉为温饱,人们都集中精力为生计奔波,很少为恶疾所累。而今,我常常觉得自己的父辈能顺风顺水地煎熬到老是一种福份,他们无法谱写人生的辉煌,却以贫穷与坚韧诠释了生命的坚强。现在,生活条件改善了,生活质量理应发生质的飞跃,而事实是,生命变得如此脆弱。那些似乎早就蛰伏在我们身边的五花八门的恶疾,随时从一个我们永远不能猜到的角落突然冒出来,颠覆我们平静的生活。最恐怖的是,一个年富力强的人突然连续低烧无力,只要入院彻查,十有八九是癌症;一个正值壮年的人忽然开始持续的萎靡消瘦,一经医生探究,往往跟恶性肿瘤有关。
昔日生龙活虎,转眼卧床不起,现在的人到底怎么了?
曾有人说恶疾的频发,跟环境污染、食品安全、辐射危害、农药化肥、装修污染等等有关。也有人说,跟人不堪现在的快生活节奏有关……
日月长存,岁月常新,作为普通人,我们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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