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曾经那么好

茉莉曾经那么好

趁浪小说2025-04-11 10:43:54
四月的当口,风沙隔了大半个城市远远的袭过来。我和小优有些艰难的走在铺满青砖的路上,两旁是笔直的梧桐树,一辆小车推了热热的早点,人们匆匆而过。这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清晨,有淡淡的雾气和不安分的风。闲
四月的当口,风沙隔了大半个城市远远的袭过来。我和小优有些艰难的走在铺满青砖的路上,两旁是笔直的梧桐树,一辆小车推了热热的早点,人们匆匆而过。
这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清晨,有淡淡的雾气和不安分的风。闲闲碎碎的说些话,再买一杯热热的豆浆,喝完了刚好到学校。可是,小优却有些沉默,不同于往日的沉默。我有些不安。
你知道吗,这个暑假,许攸筑要回来。
什么?我的心微微一惊,手抖了一下豆浆差点没洒出来。小优没有说下去,她只是叹一口气,不再作声。
四月的清晨为什么还是这么冷呢,冷冷的风掠过发梢掩去我一闪而过的脆弱。或许,你的名字,于我却成一道印痕,轻轻一揭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噢,是的,许攸筑,你要回来了。
仿佛还是昨天,你轻轻的拉起我的手我们并排走在茉莉斑驳的花影中,你说你要把我拯救出忧伤。一眨眼,我却只能隔着这陌生的空气遥遥回想着你,这中间隔了多少年前的时光。
传说中的那一年,是没有具体年份的,那个年代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曾经沧海。校园里长发白裙笑容浅淡的女孩,贪婪的嗅着茉莉的芳香;白衣白鞋的男生,汗水淋漓的追逐在球场上。柳絮轻轻的从后山上飘下来,轻轻的飘落在这个城市的人身上。谁骑着单车打起唿哨,雪白的衬衣鼓起像一面小小的帆。我看到红绿灯下十指相扣的孩子,他们一脸亲密的耳语着什么,可是我什么也听不到。听不到,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们,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
那个女孩子是我么,一头清汤挂面的长发总喜欢穿素白布裙,安静的像电影里的文艺少女,把心事和表情都深深的藏在头发里,一头时刻戒备的谨慎小心的小兽?还是新闻系专业课上被老师点起来回答不出问题的红脸女生?抑或,是在深夜独自敲打键盘喝咖啡的女子?我轻轻的叹一口气,不得不看着她这样孤绝冷绝的走下去,直至,遇到了你。
有些轨迹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像我们的相遇和分离。发生了就注定了,生命就在一次次的擦肩中驶向我们始料未及的方向,我们仓促的跟着步子,却不知道命运的转轮,要推我们到何方。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在图书馆门前。我抱了厚厚的资料匆匆的走,身后的铃声那么不及防的响起来,我都吓了一跳。追上来的男孩子,没头没脑的就来一句“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那是我那个夏天里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而这声音的主人,那个穿白色T恤笑容灿烂的男生,就是你。你霸气的拦住我的方向,眼睛里,是太阳的余辉月亮的浓意。
我的大脑飞快的运转,每一根神经都在传达着同一个讯息:我不认识你。
可你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你接着说,我也回宿舍,刚好顺路。你的盛情让我没办法拒绝。后来你笑着跟别人说,我是你在路上捡的女子。
我微微惶恐的说,我不认识你。你朗朗的笑了,你说,可我认识你啊,程茉莉,你的文章写得真好。
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你说你叫许攸筑。我把惊奇都放在心里。暗淡的夜色,没有很清楚的看到你的样子,可是许攸筑这个名字怎么能不熟悉呢,宿舍的小优几乎天天都在说你,说你概率平时不怎么上课期末照样拿满分,说你在篮球场上的超逸绝尘,说你今天穿了粉色衬衣白色板鞋呢,帅帅的酷酷的。甚至我还知道,三教某间教室的某张课桌上,哪个女孩子悄悄写下你的名字,用一颗谦逊的卑微的心。
小优是你的高中同学,她几乎知道你的一切。你们曾经在一个高中上学你们的父母都是要好的同事。我以前知道的有关你的一切都是来自她那里。
距离这么近,我有些受宠若惊。沉沉的暮色蔓延了回家的路,也几乎掩住了一个女孩惊喜不定的心。直到车停下来,你慢吞吞的转过身,林茉莉,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一串斑斓的数字,音乐魔术般响起来,是周杰伦的《回到过去》。你颇为得意的晃晃手机,你说,以后常联系哦!
手机里你拨的那个号,更像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我害怕它突然响起来,却也隐隐期待着,期待着什么,那时我也说不清。
我们开始聊天,用短信。走路的时候,饭桌上,宿舍里,像所有由短信息联系起来的孩子。直到今天我依然以为,手机就是暧昧的繁衍地。手指头灵动宛转,把那么点小小的心思都写在文字里,聊了些什么,到后来只记得那一句:你不应该是那么忧伤的孩子,你需要一场拯救。
这所大学里有许许多多的梧桐树,一排排蔓延开来,可是那个夏季,却阻挡不了任何东西的来临。比如,爱情。
两边的梧桐伸展出绿得发黑的叶子,像世界尽头的守卫组成折折叠叠的幕幛。我坐在你的单车后面,风吹过长发穿过身体,四月的柳絮晶莹剔透,落到你的头发上你的肩上。你说,多么好的清晨呵!
多么好的清晨呵!我也附和道。
我一直不屑面容英俊的男生,他们都是被上天宠坏的孩子,以为有了一副好的面孔便有了全世界,我也从没有想过,我会和一个这样好看的男生谈恋爱,像我这般平凡素淡安静忧伤的灰姑娘,匆匆走在人群里再也分辨不出来,只恋着故纸堆里一脸散漫的女孩,怎么能引起你的注意?后来我问你,你竟然第一次羞涩了,你说,那晚的搭讪,其实是蓄谋已久。
噢!原来是这样,所谓心动也不过如此吧。就这样,我们恋爱了。像无数刚进象牙塔的孩子,对这尘世积极认真,以为一切总能向着最美最好的方向。想起我在高三宁静的午后,呆呆的望着窗外幻想着后来,幻想里的后来,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白衣黑发身材硕长的男孩子,安静的牵着我的手?
那面灰白的墙,被有情人用来许愿的墙。当夕阳浅浅的落下来,小鸟开始归航的时候,你带我来到这面墙边刻下过几个字。你握住我的手,轻轻的说,我想把你从忧伤中拯救出来,可以吗?
你问,我想把你拯救出忧伤,可以吗?
我怎么能够拒绝你呢,这般的盛情强大到足以打开任何一个女孩寂寞而清冷的心。我似乎还能记起你的声音,参杂着一点小骄傲一点小甜蜜。屋檐斜切过的阳光,你明亮的双眸一半落在光影里,额前的短发不安分的游移,归位。白色衬衣被吹成海盗旗幡扬起的风向,一张安静淡然的脸。刹那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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