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占有,千万不可要求

如果你想占有,千万不可要求

寓姓小说2025-04-25 05:47:03
江南的小城,永远有一种被离弃的味道。胡安慧握着手心底里的一元硬币,想着下一步需要左转还是右转,又或者就在原地等着城市所有的灯光打烊。这个时候,何丰出现了。圈在胳膊肘里的笑声,有一层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衬里
江南的小城,永远有一种被离弃的味道。
胡安慧握着手心底里的一元硬币,想着下一步需要左转还是右转,又或者就在原地等着城市所有的灯光打烊。
这个时候,何丰出现了。圈在胳膊肘里的笑声,有一层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衬里。胡安慧拼命的摇着那罐叫做风华绝代的汽水,“砰”的一声,她看到自己的影子慢慢的委缩了下来,110,112的车子似乎来了很多。
她抬起头来,看到在黎明未破将破的角落里有一盏叫做绝望的灯。

有人在给她做笔录。
她拒绝一切的回答,就像当初拒绝何丰进入她的身体,却死皮巴赖的想要和一个男人生一个孩子一样。很矛盾的问题,她拒绝回答。
天空中似乎飘起了一缕伤感的雪花。她毕竟还是善良的,所以当那个叫做何伟文的男子连夜坐了十二个小时的火车赶来,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把她从那个地方接了出来。
何伟文说,在街头游荡的十二月,很冷。还说,如果你想占有,千万不可要求。
胡安慧转过去的脚步停了一下,手触摸到一张刻着斑剥花纹的纸条,一疼一缩,像是给蛇咬了一下。那该死的蛇,胡安慧倒抽了一口冷气。
谢谢你的不可要求。我想我还是不会回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胡安慧填保释人名单的时候,就写上了何伟文的名字。她的父亲,在三年前的某一个早晨,从隔壁隐隐约约的吵架声中,杀出来的继父。
说句良心话,何伟文真是一个不错的男子。不错的男子可以有很多种的身份,但是绝对不允许是以继父的身份堂而皇之的站在她面前。
胡安慧总是这么偏执。偏执的以为这全天下的都负过她,她站在何伟文的床上笑了,然后蹲下来悄悄说“亲爱的爸爸,有些人一辈子在骗人,而有些人却用一辈子去骗一个人。”
母亲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四年前的一次手术,把整个属于女人的地盘都挖走了。可何伟文却说要娶她。
也许,娶的并不仅仅是她,而是她这个字眼后面的一个人情债,她们。
胡安慧想不明白,可当她看见何丰拖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走在斜阳里的时候,似乎有了一些感触。都市的霓虹灯会使任何一种颜色变得暖味不清。

她拖着重重的红色拉杆箱走了。带走了那张刻着“女人一成不变,男人一定会变”的卡片走了。
她在北京幽暗的地下室里扎下了午夜阑时的喘息声。于是,她成了何丰众多情人之一。唯一的条件是每个月的十五,搂着她的肩膀,提着康复来脑百金,回去掩饰这个世界的太平。
何丰叹了一口气,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还会爱上一个像蛇一样的女人。歇斯底里发作的时候,只为了他的一句承诺,但承诺又有什么用。有一首歌不是常这么唱的吗?承诺只是因为没有把握。他的世界不会因为胡安慧而改变,更不会因为她的一个恶作剧而改变。
何丰眼见着她自己拨打了110的电话,而他和那个被淋了一头一脸旷泉水的女人只是在一旁一愣一愣的看着她。看着她来来回回折腾着可怜的夜色。
他是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的。原本以为一盘被操纵的棋局,棋子是不该有任何怨言的,他的胡安慧,一直是一个很可爱很听话的小女人。
不过,小女人前天晚上跟他说她怀孕了。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继续下去。
小女人的长发好长,缠得他透不过气来,他瞥了一眼床头的杜蕾斯,心里像被烟头烫伤的报纸,幽幽的燃起一股苦焦味。
他坐起来抽烟,想着北京的天空为什么总是这么灰暗,想着地下室里的温存还可以延续多久。
何丰问小女人,你爱的到底是谁?
小女人背一冷,似乎就在同一时间,扭过头去说我明天就搬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何丰有些费力的想辨解。
胡安慧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叠钱,放在床上,说这是这个月的房租。从明天开始,我会离开这儿。
你知道我在北京拥有很多间这样的小小地下室,你也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一个月的房租……但是你在乎一个女人的心里真的拥有你。胡安慧打住何丰。
可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胡安慧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三个月变了七次,你要我相信你真的爱上了我。那我是否也该跟着你的脚步也找上七个男朋友?
不,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怎样?胡安慧步步紧逼。
我用钱来填充我的世界,我用女人来安慰我的灵魂,我用纸醉金迷的生活来麻木自己的一切,可是安慧你知道吗?当你把那个小小生命提前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是那么的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孩子,甚至不在乎那个小孩究竟是谁的。
胡安慧一颤,心里一紧,这个世界还会有真爱吗?她从十七开始就像疯子一样爱上了何伟文,可他却莫明其妙的成了她的继父。在龙井茶中投入了迷情药,以为这样就可以找回爱情,甚至在母亲的双人床上用鸡冠花的汁水染了一朵最美丽的大红花,可是她想错了。他依然是她的继父,一个很爱很爱却始终只能当她女儿爱的继父。

何丰的身边经常会有不同的女人出现。就像是电视连续剧里面,剧本是天天换,可演的总是那一出爱或者恨的喜剧。
胡安慧将一切人间的来来往往都看成是喜剧。因为只有在笑声中,人才会发现自己灵魂深处冷嗖嗖的气温。
天气温度又降了。坐了一整夜的火车,胡安慧把温度从零下七度拉到了零上十七度。母亲和何伟文在丽江买了一套房子,说那儿气温适宜,就等她过去了。
他们等她过去,然后在那儿待产,生下一个只属于她的孩子。
不过火车在凌晨五点停靠在玉山火车站的时候。胡安慧突然改变了主意,拖着那个红色的拉杆箱,踩着稀稀拉拉的露水下了火车。
玉山,这是一个什么地方?胡安慧松了一口气,这儿的人不少。人多的地方总有很多的理由让她摆脱寒冷。
招了一辆的士,说了一个地方,司机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好心的搭腔。胡安慧又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一个陌生人的热情更能让她无法适从。
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城市,虽然不大。胡安慧在心底里庆幸。酒店门口有人在放礼炮,是一阵结婚的新人。新娘有些矮胖,但并不妨碍她脸上幸福笑容的绽开。新郎倒是一表人才,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他深爱着他的新娘。
胡安慧摇上了车窗,外面的空气还有些冷,这个时候她是不能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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