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牌大学”到底能给我们什么?

“名牌大学”到底能给我们什么?

吟口杂文2025-05-31 06:56:03
和同学外出,在外人问及我们的身份的时候,每每听到同学回答:“我是XX大学的学生!”其语气间透漏的自豪与骄傲溢于言表。我可就简单得多了:“我是学生。”我实在不屑于用“XX大学”给自己加上一个美丽的前缀。
和同学外出,在外人问及我们的身份的时候,每每听到同学回答:“我是XX大学的学生!”其语气间透漏的自豪与骄傲溢于言表。我可就简单得多了:“我是学生。”我实在不屑于用“XX大学”给自己加上一个美丽的前缀。
我又觉得我的同学处处标榜自己是“XX大学的学生”还是以身份来压制人,我不知道他在北大学生和清华学生面前还会不会自豪地说“我是人大的学生”,而我还是会说自己就一“学生”,因为不管是北大的、清华的还是人大的,我们都是学生,他们也就不会盛气凌人,我也不必自惭形秽。
我从进入大学的那一天起就感觉大学的名字只是一块招牌,可有人总是放不下,走到哪里也要把它背在身上,我感觉这样一定很累,我也怕在这样一块招牌的映衬下,会让我黯然失色,掩盖了我的个性,让我成为众多“XX大学”学生中的一员,而我又天生的不愿意做“平庸的大多数”,却更喜欢做“一头特立独行的猪”,我想,这样的一头猪是不需要跑到哪儿也要标明自己是来自“XX猪圈”,“特立独行”就是它最好的前缀,或者它根本不需要任何前缀,因为每一头猪都是“特立独行”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刚进大学的时候,记得有一校领导在开学典礼上说:“今天你以大学为荣,明天大学以你为荣”。有句话也说:名字父母给予,品牌自己打造。名牌大学确实给了每一个学生“XX大学学生”的名字,但“XX大学”这个名牌绝不代表“XX大学学生”的名字也是一个名牌,而正是有这样一个名牌的前缀才更需要我们去拼搏、去奋斗,把这个名字也打造成名牌,而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附在一个名牌大学的名字上无法自拔。
中国学生的这种“名校情节”可谓根深蒂固。我还记得一个笑话,说一中国学生从哈佛毕业后要乘出租车去机场,踏上出租车后,他对司机说:“我刚刚从哈佛毕业,送我去机场。”不料那个司机转过身来,伸出手说:“你好!哈佛1989级的。”
我真感觉中国的高考真有点“鲤鱼跳龙门”的味道,跳过这“龙门”,也就“鱼鳞”换“龙鳞”了,而用人单位也不在乎你是“鱼”是“龙”的,他们在乎的只是你披着一身“鱼鳞”还是“龙鳞”,只问出身和血统,不问能力和实力,这也难怪,即使象我所在的大学一样的名牌大学里尽管也是“鱼龙混杂”,但学生还是只在乎身上披着的那身华丽的“龙鳞”,而不在乎自己是“真龙”还是“鲤鱼”,出去一律称自己是“XX大学的学生”,就象称自己是“披着龙鳞的鲤鱼”一样。
谈到这,我不得不提及一个我刚读到的故事:据说太平洋上有个布拉特岛,岛周边的水域中有种叫作王鱼的鱼,有的王鱼有鱼鳞,有的王鱼没有。而有鱼鳞没有鱼鳞,全由自己来选择。没有鳞的王鱼,一辈子活得优哉游哉,因为比较简单自然,与外界更能融合。但有的王鱼却会让自己慢慢有鳞。这种鳞很特别,不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而是来自外界,只要它肯愿意,就能吸引一些小动物粘附在自己身上,它先给它们一点自己的分泌物,施一点小恩小惠,然后就千方百计把小动物身上的物质吸干,成为自己身上的一种鳞片。其实那算不上鳞,而只是一种附属物。当王鱼有了这些鳞片之后,就变成另一种形态:满身象个大气球,外表华丽得很,体积比过去也大出四倍,貌似强大。可怜的是,当这种王鱼进入后半生时,身体技能退化,附属物慢慢脱离,重新还原为那个娇小的面目。剥脱了鳞片的王鱼这个时期非常痛苦,它无法再适应这个世界,游动得也很不自然,干什么都不象它自己,什么也干不成,还变得异常烦躁,每时每刻都在绝望地挣扎。它甚至还无端地攻击别的鱼,以解脱自己。可惜,现在的它既没有了往日的能力,也没有了鳞片的保护,反而会被别的鱼撕咬,直至遍体鳞伤。于是王鱼就去自残,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往岩石上猛撞,活得惨不忍睹。往日主宰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都不再属于自己。自己变了,世界也就变了。越是身上附属物多的王鱼,后来就会越痛苦。最后会浮上水面,跳上翻下,挣扎而死。死时的王鱼,身上红红肿肿的,完全不象个样子。其实我们这些名牌的大学生又何尝不象是王鱼呢?本来活得很自然,偏偏要给自己加上“XX大学”的鳞片,这样毕竟会活得很累,也会失去自我,迷失自我。
北大学生陆步轩毕业后可谓脱去了“北大”的鳞片,欣然卖起了猪肉,这令我倍感自慰,我说我们这些所谓的名牌大学的学生,也终于有人肯放下架子回归现实了,可陆步轩自己还没抱怨“虎落平阳遭犬欺”,有些人就为他打抱不平了,说什么这是“应试教育的失败”,是“冷门专业害了他”,说他“为北大丢脸”,有人还联想到了如今大学生紧张的就业形势,唯恐天下不乱。而大学教师潘欧文说:“教育赋予人知识和智慧,而不是身分,教育不是彰显身份的劳力士手表。”他认为,如果在美国,卖肉的北大毕业生陆步轩,可能成为受人尊敬的逆境创业英雄,在中国则成了令人惋惜的可怜虫。可见,有时候即使名牌大学的学生能习惯于“脱去鳞片”的自己,社会还是不会习惯。我又觉得,一种社会观念的形成,背后一定有社会舆论在造势,中国学生的这种“名校情节”一方面是自大的结果,一方面是被社会宠的。
我感觉,与其为自己是“名校学生”为自豪,还不如把自己打造成“名生”,这才是真正值得我们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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